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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了解一個人並不代表什麼,人是會變的,今天他喜歡鳳梨,明天他可以喜歡別的。
 
"五月一號的時候,我在臉書po上這段話,還有一句 何志武生日快樂。" 我對著正專注開車的你說著,一付同溫層的你一定明白的樣子。
 
車上的導航往東石港,高速公路上是沒什麼車,藍天白雲,遠方有山端立,我們背著城市遠走, "欸?我們是要去哪?" 看著陌生的路,我明知故問。
"感覺是要去天涯海角啊。" 你笑著,天涯海角不過就是我們最想去的地方。
 
"那你不覺得嗎? 像是每段關係都是或長或短的暫時性,誰都可能突然變了,突然走了。"我把話拉回重慶森林的片段,要他也講出個想法。
 
"妳是問關係的穩定性嗎? 沒把握的以後總很難說,但當下也是真心誠意的啊!" 他還是專注在筆直的道路上,放在排檔桿上的手拍了拍我。
 
"嗯,所以是當下好好在一起就好嗎? 接著誰都可以隨時撇清,說不要誰了。" 我講著像賭氣。
 
"但社會的道德觀感很難讓人如此恣意,還有對彼此的期待,總要有個共識才可以" 他認真地回我。
 
"共識總是建立在對彼此的誤解上。" 我轉頭看窗外,想起馬力說過我最傲嬌了。
 
"所以妳那天說失戀了是怎麼回事?" 他突然要一探究竟,抓回我幾天前在電話中的話尾。
 
"失戀是很個人的,自以為戀愛了的人,也可以自己一個人失戀啊。" 我想起該要取消的高鐵票。
 
"他到底是哪裡適合啊? 就他最不適合啊,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。" 他說著理所當然,我還是笑得開心。
 
"妳看我們越來越自然而然了,在外頭閒晃時,一點都不遮掩這樣。" 他促狹地說,我用力點頭。
 
想起重新拾起的相機裡,堆疊著越來越多的生活,而那些拍滿了的三十幾張格子,總在日子過了好一陣子後,才被拿去沖洗,往往洗出來的都是重讀一遍的夏天,像是久久寫一次的日記,偶然記錄下生命中經過的人,又或當下的每個不經意。
 
那天和他在東石的中午,布袋港空蕩無人,我們走去候船室坐著,假裝是下一批即將前往小島的旅客,中午的候船室很安靜,昏黃陰暗的空間裡,風一陣陣在川堂裡流動,一切靜謐又緩慢,我們安靜地看著空間裡像被封存的光影和時間,沒有說話,像一幅停格的紀錄片,我常想像若從鏡頭記錄著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,每個角度和運鏡該是哪個方式,而當下的此刻,我和他在這個空間的樣子會是怎樣。 我也好想知道此刻之後會是怎樣,抱有期待的人都談論著生活該有的樣貌,要住在滿是陽光的南國,要種些爬藤植物,書房得是和室地板,隨時都可以看書看到睡著, (需要床墊吧? 他插嘴著。  要有誰和誰的書放成一落落,隨手一拿都是彼此喜歡的、可以互相談論的字句,有一個牆面留著給投影布幕,晚上放上喜歡的老電影,啤酒或艾雷島都好,(楊德昌或王家衛都好。 要是能一起公路旅行的人,彼此替換著開車、看地圖,播上各自的歌單哼哼唱唱,一起開過塵土飛揚的大地,一起轉進大山大水裡。
 
後來和他分開後,我想起很多一起經過的海邊小路或山林裡,想起每個留在記憶裡的樣子,當時的情愫都會漸漸淡盡,像是看著書裡的片段,像是看著誰的生活那樣,當初那些快樂和哀傷都像不是自己的那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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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,什麼時候出太陽。 -重慶森林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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